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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:只要步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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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歸也露出深思的神色,現在洛子離的安危他不用擔心了,可她的奇特之處卻讓他暗暗心驚。看來洛子離身上的秘密很多,讓他一時無從下手去調查,只怕等到真正調查出來的那一天,一切又會變得不一樣了。可現在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洛子離,即便火毒難解,他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在生死邊緣掙紮而無動於衷。

“還請仙子替本尊將子離的事保密,本尊自會處理。不過子離解毒一事還要請仙子多費費心了,如今能夠幫助子離的,也只有仙子你了。”步歸朝水逸行了一禮,表情十分懇切。水逸看得一楞,立即讓到一旁,隨後失聲笑了起來:“仙尊這般舉動倒是折煞了小妹,您這般看重這女娃娃,小妹又怎會置之不理,仙尊何必跟我這般客氣?再者說了,你我數千年來交情不淺,您也幫了小妹不少,小妹又怎會厚著臉皮讓仙尊行這般大禮?仙尊身份尊貴,即便為人親和,但不符身份之事還是少做,否則天帝那裏又免不了一陣打趣。”

“仙子也不是在意這些的人,何須拿這些來堵本尊?仙子能解囊相助,本尊求之不得。”步歸苦笑道:“這孩子與本尊緣分不淺,所以才會出現在本尊的芳歸殿。本尊在這芳歸殿待了數千年都不曾踏出一步,有了這孩子本尊也不會覺得日子乏味了。”

“仙尊的心結小妹也不便多說,既然選擇收養這孩子,便也該放寬了心。您也該出去走走了,畢竟,這芳歸殿總不能囚您一輩子吧。這女娃娃也不是一般人,總不好也將她囚在這裏一輩子,這對她也不是公平的。”水逸嘆了口氣,有些話她不好開口直言,可洛子離這麽小的孩子她看了也心疼。

步歸聞言,眼神微暗,最終斂了眼底神色,輕聲一嘆:“仙子說得極是,有些心結也該早做了斷了。本尊不會自私到犧牲子離的一生在此處陪著我,在本尊心裏,也是想要讓子離脫離這般似人非人的模樣,能夠更加自由灑脫地成長起來。她要走的方向本尊不會阻攔,更不會剪了她的羽翼將她囚在身邊。有些事錯了一次,就不會再錯第二次了。子離她,終究還是不同的……”

他沒有說完,水逸也沒有多問,兩人彼此心知肚明,掀開了那層暗紗又會惹來過多的思緒。水逸見兩人都沒了話說,也心知洛子離在他的心裏有不一樣的地位,總而言之,他或許真的可以放開了過去,重新走出來。她站起身,朝步歸告別:“這女娃娃的身體沒什麽大礙了,小妹便也先告辭了。若她再有什麽不適,仙尊不必顧忌麻煩小妹,直接差人來知會一聲便可。”

“多謝仙子好意,步歸感激不盡。”步歸將水逸送出了芳歸殿後,便又急匆匆地回到了洛子離的身邊。他瞧了瞧她的臉色,見她慘白的臉上恢覆了一絲血色,這才吐出一口憋在胸口的濁氣。跟進來的紫淩瞧了,不禁笑著打趣道:“紫淩還是頭一次看見仙尊這麽緊張一個人呢,子離倒是好福氣,一來便遇見了仙尊。”

步歸啞然失笑:“子離比較特殊,本尊既然決定收養她,自然得全心全意地照顧她。”

“仙尊心善,紫淩除了欽佩,便找不著詞來稱讚仙尊了。”紫淩俏皮地吐吐舌頭,眼裏的欽佩之意到不似玩笑。步歸回頭對她笑道:“你就嘴皮子厲害過人,有了你,這芳歸殿便也不冷清了。你先下去吧,子離這裏有本尊在便可。”

“是,仙尊。”紫淩乖巧地行了個禮,便離開了。步歸走到床邊,伸手將洛子離脖子上被他用紅線特意穿起來戴著的玉佩取了下來,放在手心裏左看右看,卻怎麽也找不到玄機。這枚唯一可以證明洛子離身份的玉佩,該不會就這麽簡單才對。可這玉佩上確實沒有任何特殊之處,這讓步歸犯了難,最後他嘆了口氣,又將玉佩戴回了洛子離的脖子上。看來要找到洛子離的父母一事恐怕會難上加難,他多年不出芳歸殿,消息閉塞不通,又要去哪裏打聽這孩子之事。水逸說得對,他該出去走走了,總不能連累了子離跟他一起囚在這芳歸殿荒廢一生吧!

沒過幾天,洛子離蘇醒了過來。可能是因為火毒發作時殘留下來的毒素讓她很難受,所以她一醒來就一直哭。步歸見她哭得雙眼紅腫,也能感受到她體內殘留下來的那點火毒之氣在亂竄,心都被她哭軟了。而洛子離總是要窩在步歸的懷裏,一步都離開不得,步歸別無他法,成天抱著洛子離在花園裏溜達,連那些開得明麗嬌艷的花也不管了,只是努力地哄著洛子離。

紫淩看得無語,曾幾何時光風霽月的步歸仙尊是何等的文雅脫俗,不是煮酒撫琴賞花,就是烹茶談詩觀月,可如今帶起了這個小女娃,什麽形象都毀了。好在仙尊沒有將這小女娃帶出去,若是讓天界的其他人看見了,可不是又得掀起滔天波瀾了。

然而下一刻步歸說的話再次打破了她的慶幸:“子離,你準備一下,明日隨本尊去一趟七邛仙尊的七颯殿。”

“仙尊要出去?帶著子離?”紫淩驚訝地張大了嘴,不敢置信。步歸看了她一眼,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,溫潤一笑:“不錯。在芳歸殿待久了,也該出去走走了。子離的身世還是需要人幫忙,找七邛仙尊一人幫忙,就相當於有兩人幫忙了。”

“哦,原來如此!”紫淩恍然大悟,然後急匆匆地跑去準備東西了。步歸瞧見她匆忙的背影,不禁失笑,然後看向懷裏淚水迷蒙的洛子離,輕聲問道:“子離,可好受些了?再過一會兒就不難受了。子離想不想找到自己的爹爹娘親?”

“爹爹……娘親……”洛子離沙啞著嗓子,淚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充滿了疑惑,然後堅定地搖了搖頭:“不……不要,有……歸歸……不……要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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